无垠

【SBHP】【向阳而生】 遗嘱

SBHP 24h  10:00

------------------------------------------------------



"我,西里斯布莱克,在此留下遗嘱,我死后的一切,会如下分配,首先,一万金加隆赠与莱姆斯卢平,一万金加隆赠与小矮星彼得,在柏林4号由我叔叔留给我的宅子,莱姆斯卢平与小矮星彼得都有其使用权,而詹姆波特与其妻莉莉波特,将各得二万金加隆和西里斯可能有的画像,余后一切,包括西里斯布莱克可能会继承的布莱克老宅和布莱克家的一切,则将归于我的教子,哈利波特所有。"


詹姆抢过了自家好兄弟墨水还没干透的羊皮纸大声朗诵了起来。


"我不明白,西里斯,你好好的写什么遗嘱呢?"詹姆一屁股坐向沙发,"而且你看看,你看看,你留给哈利的也太多了吧?咋就不留给我?反正到我死后,你留给我的也会到哈利手上的了。"


詹姆倒是知道自家兄弟为什么写下遗嘱,现在放出的风声就是西里斯布莱克成了他们家的保密人,这样下来,食死徒的火力都会集中在西里斯身上,西里斯随时会死,但是也不代表他理解西里斯的做法,或者说,他以为西里斯不会留下遗嘱。


詹姆想说些什么,最后也只能用轻松的语气开起不好笑的玩笑。


"詹姆,我还没签名,拿回来给我。"西里斯整个人向后挨去,古老的餐椅在撑起他高大的身躯后开始发出了吱呀吱呀的声响,"你这椅子真不行,我下次来带把新的给你。"


"这椅子莉莉喜欢。"詹姆没把羊皮纸还给西里斯,"你还没说呢。"


"也没什么。"西里斯把羊皮纸抢回,"你说的也没错,但我只是觉得我要这样写,你就别和一个孩子抢了。"


"莉莉喜欢,那这椅子就不扔,我再带把新的来,多把椅子也不碍事吧?"西里斯没抬头,直接下了决定。


詹姆没反对,也觉这是个好主意,西里斯现在坐的老椅子,听说他爷爷在时就有了,不添把新椅子,难保有天坐着坐着他家就缺了把椅子──都坏到不能再修了,他家还不缺一把椅子才怪了。


"也好,这把椅子说不定还差一年就两百岁了哈哈。"


"两百岁的椅子,那要为它庆祝吗?"西里斯被逗笑了。


"或许你要为它买个蛋糕?"


"我看是你想吃蛋糕吧!"西里斯嗤笑了声,"也不是不可以。"




那把椅子最后没等来它的蛋糕,它没能满两百岁,一切,都随着波特家的破碎一起化为了灰烬。


随后化成灰的,还有一张羊皮纸。


背叛者把一切都轻易地毁掉了,西里斯的一切,哈利的一切。



------------------------------------------------------


西里斯知道很多事,但他并不让自己轻易去想。


就如他知道,一个婴儿,只要活着便会长大,他小小的手会慢慢变大,最后和那个本该牵着他的大人的手一般大,他的头发会长长,他不会再一张婴儿床便能解决安身问题。


一个人的销声匿迹大多时候不代表山野里的小木屋,更多是代表墓碑也没能留下。


他知道他的弟弟可能早死了。


他知道他的教子还活着。


但是这种知道,能做下什么吗?不能,哈利从他手下活着证明不了他的清白,他弟弟的死能让他去当上布莱克家最自豪的子孙吗?


不能,他也不需要。


西里斯布莱克也活该。



哈利让他弄得没有家了,詹姆、莉莉都死了,哈利需要家人,但他不是,他不配当,他的主意让所有坏事发生。


或许詹姆和莉莉还在的话,会说这不是他的问题,但明显他们不在了。


在阿兹卡班的时日中,西里斯不曾后悔当初杀死小矮星让自己最后没能证明清白,哈利也不需要他这种傢伙在身边。


但西里斯又每每因面对摄魂怪的痛苦而感到后悔,他后悔于当初的主意,他才是应做保密人的人,他永远不会背叛詹姆。


他永远不会背叛哈利──那个纯真、朴实,而又早早表现出勇敢一面的小小灵魂。


哈利喜欢扑进他的怀里,喜欢骑在他的肩、他的背上,哈利小小的手会抚上他的眼睛,面上永远是纯粹,他像詹姆又不是詹姆,他是属于西里斯的,他是西里斯的家人,在世的、喜爱着他的,家人。


哈利小小软软的身躯让西里斯明白了什么是生命,生命是热乎的,生命是最初的哭声,生命是最初的笑容,是歌声和没有私心的爱。


──是拥抱。


阿兹卡班的狱卒想吸走他所有的快乐,要可能的话,它们还想趁机吸走他的灵魂。


但它们从来没完全成功过,这除了因为西里斯布莱克是一个阿尼玛格斯,也是因为它们总吸不尽他脑海中那小小孩子的笑声。


和詹姆的回忆其实更多,但西里斯更多时想到的只有波特家那唯一还活着的存在。


如果没有意外,西里斯并不介意自己有一日当他脑中的孩子不再笑时,在阿兹卡班这个地方永远不再睁开双眼──即使他还人模人样,距离不再当人还有所距离。


如果没有意外,没有意外的话。


──西里斯看到了那份报纸,那份有着那丑陋老鼠的照片在上面的报纸。


十二年,他一直甘于在阿兹卡班十二年,而他的甘心建立在他以为那个叛徒已死这个事实上,但现在有些事物告知他,这个事实是假的。


那只老鼠甚至可能在霍格沃兹!


黑狗代表不祥,西里斯布莱克发誓,他一定会把不祥带去给这早该去死的老鼠的。


他要那死老鼠付出代价。



大海并不体谅人,它不会因为你心中怀着壮志便让人顺利远航,它只想把人永远留下化作自己的一部分。


在游了很久很久、数不清多少个时圈后,在经过一波又一波巨浪后,西里斯才重踏上了陆地。


但踏上陆地后也不代表好受,没有人会去餵养一只外表兇狠的巨大黑狗的。


在踏过不少地方、吃过不少老鼠后,西里斯才探听到哈利的所在。


他不是不知道哈利在没了他的陪伴下,极大可能只能去往最后一个亲人──莉莉的姐姐那里。哈利是个出名的人,才反而没太可能被普通的巫师收养。


西里斯想到了那个总以审视的眼神去看他的长者──长者掩饰的很好,而西里斯也不想多和他起冲突──詹姆总是会相信那个长者,但西里斯知道,这个长者的内里有多么冷硬。


月亮脸是这样地推崇长者,但西里斯从来知道,这长者宽宏面容的另一面,是可怕的巨浪,是一个智者能有的一切特质。


他是一个下棋者。


哈利会去往最适合他的地方──在长者眼中的。


西里斯知道,他只是要去肯定,而这花了点时间。



他见到哈利了,哈利带着行李,想来也是,莉莉的姐姐不是什么好相处的人,当哈利长大后便不会想留下吧。


哈利,他很像他的父亲,又不像,这种不像不是在说哈利那和莉莉极似的眼睛。


只是纯粹不像。


西里斯看得太专注了,这让他暴露了出来,而这好像有点吓到了哈利,又好像引起了他的好奇,哈利举起了魔杖。


这叫来了骑士公共气车。


这是好事,哈利不用孤身一个人留在黑夜中。


下一站,是霍格沃兹。


------------------------------------------------------


西里斯一直在留意着哈利,他徘徊在外,但他总有他的方法知道,知道哈利的大小事。


他也在留意着那只老鼠。


他在哈利的扫帚损毁后送去了火弩箭,说来也是好笑,巫师界的漏洞多得是,想来要不是西里斯的目标确在霍格沃兹,怕是魔法部永远都抓不住他。


把摄魂怪派来霍格沃兹,就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也真亏他们敢。


那老鼠快要撑不住了。


邓布利多居然准许了魔法部这做派,他是知道了什么吗?


克鲁克山真是好样的。


但这阻不了他的。


他会吃下他的,他吃下的老鼠都是前奏。



一切发生的很快,比他想像中要快,与他想像中不同,在西里斯的想像中,他会把那死老鼠撕碎,然后所有事都会回覆原样。


但是现实是,月亮脸发现了他,哈利的朋友发现了他,哈利发现了他。


哈利交到了很好的朋友,能为他死的朋友,机智勇敢的朋友。


噢,哈利,他的眼神,多么令人着迷,他想杀了他,他想杀了他,他想杀了他。


真是令人为此颤抖,西里斯只要想像到哈利杀死他的画面,便感到兴奋。


曾经的婴儿哈利,长大了。


长得像他的父亲,又不像,他长大了。


哈利说得对,他杀死了他的父母,但是,另一个真相也必须让哈利知道才行,那只死老鼠,它必要被憎恨仇视。


然后,他会杀死它,他会杀死


只是没想到,斯内普永远都在闹笑话,永远的不合时宜和滑稽。


幸好哈利,他的哈利,总能做最好的选择──一如当年哈利永远选择朝他伸出手,而不是首选詹姆。


大脚板比尖头叉子能做的可多了。


哈利,总能做最好的选择,他让他们不要杀死彼得。对,西里斯知道这其实一直是最好的选择,但西里斯一直不想这样做,其他一切都不重要,他只想杀死小矮星彼得。


但西里斯愿意去听哈利的,就像是他愿意吃下哈利递到他嘴边但他不喜欢吃的糊糊。


哈利,哈利哈利哈利,他的哈利,哈利,他的教子哈利,教父,他是哈利的教父。


他没有杀死彼得,而也是这时,他才意识到这代表了什么。

西里斯布莱克,会得到清白和自由。


他会和哈利成为家人,无需有什么血缘,只需两人住在一起就够的那种。


“你愿意和我一起生活吗?”他问。


“当然,我愿意!”他的哈利答的毫不犹疑。


真好,这所有事多么美妙,这都是哈利带给他的。


──如果今夜不是月圆,或许一切的确会走向圆满。


------------------------------------------------------


哈利救走了他。


西里斯想,那个长者一定很喜欢哈利,也是,哈利身上的光辉比任何事物都要耀眼,却不刺人。


所以邓布利多才会一改态度,当初明明连听他说一句也不愿──虽然他也不会说。


巴克比克载着他飞向天际,西里斯忍不住心里的雀跃,但他知道,这或许是最后一次他能自由飞翔的时刻了。


他逃离了阿兹卡班,他逃离了摄魂怪,他逃离了罪名,但他还是不会有自由,因为他没有证据,而邓布利多还不会去力保他──不是时候。

哈利,他还是没能给哈利一个家。


或许这就是那长者不想看到的──让西里斯布莱克拐走他的宝贝男孩。


因为西里斯布莱克不会是一个父亲,噢,说得长者就像是一个父亲了。


但不论怎样,他都会是哈利的教父。


哈利是他的。


之后西里斯其实还是自由了一年,和巴克比克。说是自由,其实就是四处躲藏,过着吃死老鼠的日子,但的确他能四处走动。


这时的长者还没太管他,可能这是因为西里斯还不到阻碍他棋局的地步。


他还去了南方,那里摄魂怪基本不会到来。


而也如西里斯想的,哈利有什么都会来找他、写信给他,西里斯猜,这是某个长者不会有的待遇。


西里斯乐于帮哈利的忙。


在带着巴克比克走动的日子里,他不止一次想过,如果那时他有带走哈利会如何──也就想想,到时不要说是魔法部,他应先会让邓布利多击倒再囚禁起来。


哈利,让他再鲜活过来的哈利,让他活得像人的哈利。


他多想和哈利永远一起,在只有他们的小木屋里,不用为其他事所烦扰,不用去其他人所左右,他和哈利会是最亲密的家人,他们会过得像莉莉说过给哈利听的麻瓜的童话故事般。


但现在也不错,吸着自由的风,踩着湿软的泥土,吃着不好吃的"食物",然后和哈利约在外面,互相交流着。


这也更刺激了,就像是永远不会完结的冒险故事般,而比起童话故事,他更喜欢冒险故事。


这个冒险故事,终结在伏地魔重活过来之后。


又一次,那只老鼠,破坏他一切美好。


伏地魔活过来,他的阿尼玛格斯型态或许已透过彼得在食死徒的群体中传了开来,他的外出不再安全,甚至会把危机带给哈利──邓布利多的说法,总之,西里斯布莱克,还有巴克比克,都不能再随意踏足外面的世界了。


他被限制在他曾最讨厌──现在也喜欢不来的地方,格里莫广场12号。


这让西里斯很难再快乐起来,特别是斯内普用西里斯被困在格里莫广场的事嘲弄西里斯的时候。


而莫莉,莫莉总是想把他和哈利隔开──通信也最好不再有的那种。她总把邓布利多拿出来说,她当真觉邓布利多是赞同她吗?


莫莉永远把哈利当一个孩子,也以为所有人都把哈利当孩子。


哈利,他的哈利,比他自由的哈利,他爱着的哈利,让他嫉妒的哈利。


当哈利来到格里莫广场时,西里斯内心是无比的雀跃的,他内心的大狗在他心房内兴奋的打滚,但属于他的另一面,却让他对着那看向他时眼里似有星光的哈利露出了尖牙。


"哈利,我真不知道你有什么好抱怨的。"他本该在哈利一来到便大力抱住他,去为他做的骄傲的,去为他的遭遇而显露担忧,像一个年长者。


可他却做不到,他只想把心底的不爽去说出来,说给哈利听,就像,他不想去做那个长辈。


他对哈利的情感或许比任何人能知的都复杂,他本该是那个充当哈利长辈的人,他也曾是,当哈利还是婴儿时。


但他再见哈利时,哈利已然是一个少年了,像月亮脸当年,像詹姆当年,像西里斯当年,而西里斯,永远是那个西里斯。


他永远都当不了那个少年期望的角色,他没有去孕育过一个生命,他不曾抚育一个孩子。


只是意外的,哈利却像是找到了知音般,与西里斯更靠近了。


这让西里斯更放恣,那些深埋心底的怨忿就这样在哈利面前没保留的倾倒。


哦,要是詹姆还在,可能便会说出他像是只讨摸的可怜狗狗这样的话,可惜这里没什么人够熟悉他。


──月亮脸是熟悉他,但他不会这样打趣西里斯,他现在对西里斯有点太小心翼翼了。


或者说,他对所有事所有人都总带着点小心翼翼,只是对西里斯更明显点,虽然他总对西里斯做出亲暱的态度,也尽量站在哈利──也就是西里斯那边。


哈利是要知道他应该知道的。


莫莉把自己真当是哈利的母亲了,西里斯忍不住自己去反驳莫莉,不要说哈利确不是她的孩子,就算是,一个孩子也不该太长在妈妈底下。


雷古勒斯就是太长与他妈妈一起。


他这个因此踏错了路的弟弟,他乖巧得在西里斯眼中可称软弱,这本不是什么坏事,但他家并不是所谓的好家庭。雷古勒斯当然不真的软弱,但是好像对此也说不出更多的形容了。


或许只能像他和哈利说的那样,傻瓜、白痴,于是最终死了个干淨,连墓也没一个。


西里斯还记得他这个弟弟的很多事,那种感情,和他对詹姆的有点相似,而和他对哈利又是完全不同。


──他没把哈利当过是自己的血亲。


西里斯对哈利说自己的家族,而哈利的反应让西里斯感到舒服,在他眼中,西里斯布莱克,不是什么布莱克,只是西里斯。


只是西里斯。


詹姆也没像哈利般,能这样听他说起布莱克的事,这何尝不是西里斯对哈利的试探。


有时,有很多时候,西里斯都觉哈利是上天给他的礼物──可能詹姆会反驳一下,说这是属于他的礼物才对,但西里斯觉得哈利是属于他的,毕竟孩子总会飞离父母。


他没想到哈利会说要是被开除了,能否来这里和他一起住的话,这让他好不容易松下来的心脏被狠狠勒了一把。


格里莫广场12号,一个即使代表着光明的凤凰庭进驻后也没能光亮起来的地方,哈利却情愿进到这来,也不愿回到女贞路。


他们肯定对哈利不好,而他对哈利放手了十多年,放哈利在他们手中。


难道布莱克家还没让他学懂吗?一个血脉下,人还是各模各样的,莉莉是一个好人,她的姐姐却不止是只有外表看着刻薄。


西里斯深深的看了一眼挂毯,有谁会想到,继承这噁心宅子的人,真的会是他这个早已不在毯上的人,血脉的可笑。


就像克利切,它不甘服从于他,却只能屈服于他身上血脉所代表的一切。


克利切,哈利的朋友赫敏总让他、总让大家对它好点,但她根本不知道这不需要,从来不需要,克利切想要的就是他们这样的一个态度,这样它才能去恨去不甘,继续着自己那个狭小的世界,一个雷古勒斯才是它女主人最值得骄傲的世界。


但凡西里斯对它好一点,它只会在尖叫中死去摆了。


这宅子,什么都不会留住的。


哈利也不会真正的留下,只有西里斯会被困在这里,或许不是永远,或许是永远。


------------------------------------------------------


他对哈利说过留在这和他一起住的话,果然还是存了绮念。


他居然在得知哈利完全无罪时感到了不能原谅的失落,这是不应存在的念头,他曾逃离这老宅,便不应也把另一个人困在这里。


西里斯尽量让自己表现得不明显,但或许那个聪明的小姑娘赫敏已看出了点。


他们还在拾掇着这幢阴暗的老宅,仿佛这就会让这里变得好上那么一星半点,像个不好笑的笑话。


西里斯一边收拾着各种东西,一边注意着哈利,他有点想试着看出,哈利会不会有多点想留在这里的意愿。


老实说,他看不太出,但他留意到疯眼汉让哈利的神情奇怪起来,也就帮哈利解了围。


接着发生了什么?


是莫莉搞不定博格特。


月亮脸很快就搞定了,而在月亮脸搞定这博格特前,西里斯清楚的看到了莫莉那个博格特的模样──哈利的尸体。


西里斯忍不住想,他该愤怒吗?还是该害怕?


他死死盯着"哈利尸体"消失了的地方,哦,或许他是要该愧疚。西里斯一直不像个正常的人──他不懂他有时该表现出什么情感,正如詹姆为过斯内普与月亮脸的事责怪过他,西里斯为此对詹姆"表现"出了歉意,但是他并没有歉意,不论是对斯内普的,还是对月亮脸的。


现在这刻,莫莉证明了哈利确等同了她最亲的家人,所以她一直的态度是合理的,而西里斯却为此而与她针锋相对。


西里斯想,如果是詹姆和莉莉,会表现出怎样的态度。


在莫莉说到珀西时,西里斯想到要怎样去说。


"不要担心珀西。"他说道,"他会回心转意的。伏地魔总有一天会暴露他的真面目,到那个时候,整个魔法部都会请求我们原谅他们。而我还不知道会不会接受他们的道歉呢。*"


西里斯这样语带锐利的说着,他觉或许到他死后,才可能等来魔法部的告示吧。


这样弄了一通后,时间过得更快了,在西里斯觉得他和哈利应能有更多时间时,哈利便要回去霍格沃兹,而这次,他不能再随意前去霍格沃兹去看着哈利了。


他希望至少能送哈利一程。


感谢之前他的机敏,莫莉对他纵容了不少,在他变成大脚板跟着哈利左右时也就说了两句。


大脚板很兴奋,它能出来走动走动,大脚板也很难过,曾在它怀里的小肉球又要离开了。


而这次之后,谁又知多久后才能再见?


西里斯和大脚板都想哈利能留下,然后紧紧的,紧紧的,把哈利紧抱在怀里,让哈利融在他们的怀中,永远永远不再分开。


但这是不能做的事,不论是作为哈利的教父,还是哈利父母的故友,抑或是其他所有关系,这样的想法都好像不应该。


──或许没什么是不能、不应该的,不过哈利会不喜欢吧。


现在是夏日的尾端,而西里斯已经在期许着圣诞。


------------------------------------------------------


哈利永远需要他,西里斯在哈利刚开学不久便收到了哈利的来信,那上面写着哈利的烦恼。


是的,是的,西里斯当然为此而担忧,可是更不可否认的是,西里斯为此深深窃喜。


一个完美的契机不是吗?一个让他看看哈利的理由。


他在一个晚上把头伸进了炉火里。


西里斯希望第一个出声叫唤他的会是哈利,但赫敏先叫了出来,明明哈利已是发现了他的。


他们聊了起来,西里斯希望这带到点帮助给哈利、给其他人,他心里有着难以形容的雀跃,当然这种雀跃可能也源于这刻他在冒的险,源于他再一次见到哈利的脸。


他忍不住自己脑中的某个念头,或者说,这个念头自上次为哈利送行后便都在。他想再和哈利见面──面对面的那种,即使他只能是一只狗。


"你们下次什么时候到霍格莫德村过周末?我一直在想,上次我们在火车站装狗装得很成功,是不是?我想我或许可以──"*


不等他说完,哈利和他的朋友便泼了他一大桶冷水。


那让他的心冷了下来,而哈利的又一句话,又让他像是星火掉进油里。


西里斯知道自己说得过份,不用一秒他便知道自己不该这样去说。哈利的担忧其实詹姆要是还在也可能会有,也可能会这样去说,只是,西里斯从来都知怎样去使人感到受伤。


哈利希望在他这里是哈利,那他便提起詹姆。就是比起哈利的难过,率先而来的,却意外地是西里斯的阵阵悔意。


可他没可能去为此表达歉意,也是足够奇怪,难道要他和哈利再说:"你和你父亲真是像到十足十,真棒!"吗?


这根本就不是赞美或补偿,只是又一把刺刀。


西里斯只能找借口开溜──不过看哈利那眼神,他可能知道他只是在乱扯。


而哈利,没点生他气的模样,这让西里斯更难受了,这在从前是没有过的──西里斯当然和詹姆有过争吵的时候,就如他曾在布莱克宅见过喬治与弗雷德也有过争执,他也很懂詹姆的要害并很会用力去刺,詹姆像哈利,对他没怎生气,但西里斯却不会为詹姆的大度而心里发虚难受。


哈利让他找到从前的那一点自己,又让他变得不像自己。


或许他不该答应詹姆成为哈利的教父的,要不这样,或者他现在便不会为哈利的一言一行所左右。


不过要这样,哈利或者便不会万事都充满信任地写信给他了,他实在想不到要这样的话他会如何。


西里斯理应在哈利心中便是要独一份的,而教父便是现在最好的关系。


哈利爱着他,因为他是亲人,而他,也喜爱着哈利。


格里莫广场的人愈来愈少了,这本没什么,西里斯不觉那些人的停留能为他带来多少欢乐,却是没想到,人们的离开代表了寂静,无事物再分散西里斯的注意了。而这,让他不住去回想曾经的自由,回想和詹姆的相处,回想,他和哈利不多的时光。


在这个只剩他和克利切的宅子里,他总想到哈利,詹姆没有来过这里,这里只有哈利来过,哈利愿意和他住在这里──虽然是以被开除为前提,哈利和他一起的地方便会是家,这里,是哈利和他的家。


哈利,哈利的眼睛和詹姆不同,不止是因为哈利的眼睛像莉莉,哈利会望着他,久久、久久地望着他,而西里斯,西里斯也会久久地回望哈利,这可能便注定了哈利和詹姆、和莉莉的不同。


可能这并不是同等的东西,哈利对他的和他对哈利的 ,或许有点不同,西里斯有点说不好。他是知道自己没把哈利当成是血亲、或是兄弟、或是儿子、或是朋友,但他却会为哈利所牵挂。


足足数月,西里斯有一大半的时间都拿来在脑中预想着圣诞的到来。


------------------------------------------------------


可惜这个圣诞并不是在欢乐中开始的。


亚瑟差点死了,而哈利在梦中"看到"了这事。


这并不对,西里斯也努力摆正自己的态度,安抚韦斯莱家的孩子们──


──他为提早能再次亲眼见到哈利而兴奋。


一切都不欢乐,包括哈利也欢乐不起来,但西里斯无人能得窃的内心却奏起了欢快的小调。


这种心情随着亚瑟脱离最危险时期后便无遮掩起来。


他对韦斯莱家的人也很是欢迎──感谢他们家的牺牲──虽然亚瑟没死。


要不是克利切那点问题,那西里斯的快乐应会持续得再久点。


他对克利切的不见踪影开了个不有趣的玩笑,可是,有些问题可能在发生了。


西里斯摸不清这种感觉,但这确让他升起了不安。


不过很快找到了克利切的踪迹让西里斯安定下来了些,但被打断过的快乐好像开始不再稳定,他以为他起码能快乐到哈利离开的前一天的。


而那已极难再调动起来的快乐,在斯内普的到来后,直接消散了。


他一点也不欢迎这傢伙来到他的家──他和哈利的家。这傢伙还好意思说自己是奉邓布利多之命来的,说得西里斯要没邓布利多曾说过的话他会让斯内普进来般。


西里斯就是没想到斯内普所谓的奉长者之命,是指来教授哈利大脑封闭术。


这不对劲,噢,他当然知道自己不合适,不说其他,他也没怎练过这门东西──他只消变成大脚板就行了。


不对劲在于,西里斯以为邓布利多不会把他的宝贝男孩──也是西里斯的宝贝男孩,交给其他人。


有什么在发生,这一刻西里斯明确感受到。


不过和斯内普的互相憎恨让西里斯暂时没细想太多,他是该感谢亚瑟的,不止为他受伤让哈利更早的回到了格里莫广场,也是为他及时的到来阻止了他和鼻涕精可能的打斗,不然或许某个长者事后便要把他和哈利隔得更开了。


第二天哈利离开的时候,西里斯把双面镜交给了哈利──他找了整晚,他实在不放心把哈利交到斯内普手上,他不是那位长者。


西里斯把双面镜递给哈利时,是想他不会用最好──这代表的是哈利没受斯内普的欺负,可如果哈利会用──


那更好不过。


他的男孩会用到他,让他为他再次出征。


然后,他便会把男孩,带回到这个家──


他居然已经把这里称做家了。


西里斯目送哈利和其他人离开后忍不住打量了一下四周,他居然把这里称做家。


哈利和韦斯莱家的人来得匆匆,去得也匆匆。


格里莫广场,他和哈利的家,又归于寂静了。


西里斯走向客厅,他不应让卢平把那博格特弄没,要是那博格特还在,要是那博格特还在,要是那博格特还在,他便能见到哈利了。


──即使那是尸体。


但那博格特不在了,所以现在这里,又只剩他和克利切了。


克利切。


克利切会是一个大问题──现在便已是,他可能在这其中出了不少力,但现在想到有点太晚了,他只能让克利切在更久远之后失去它的作用──某些人手中的克利切的作用。


曾经,西里斯还不肯定,而现在,西里斯很肯定,布莱克家的所有都归属于他。


而他现在要做的,便是让这些东西,将来有日,归于哈利所有,而这便要特意去留下证明。


西里斯布莱克确是哈利的教父,而詹姆和莉莉也曾指明继他们后,哈利的优先监护权会落到西里斯头上。可这些句子背后的另一意思便是代表西里斯的一切其实并不会自然归顺于哈利头上。


他和哈利要是有所血缘,是兄弟,是亲子,或是夫妻,然后像他父母般,有为对方留下子嗣,哈利便就能自然而然拥有他留下的一切,像他母亲,在他父亲死后便也有权掌控布莱克的一切,直到死后再传给后代──


──西里斯当年不把所有东西写留给詹姆的原因也是这点,要是他先死于詹姆,詹姆又先死于莉莉──詹姆不会让莉莉先死于他的──照顺序或许他的一切便会归到莉莉头上,但这便会衍生一个问题,或许布莱克宅包括克利切能让混血的男孩哈利取得,但它们不会承认莉莉──一个麻瓜出身的女巫。


而这便会让一切落不到哈利头上。


西里斯不会让这发生。


而现在,西里斯也同样会安排好一切。


一只被隐藏起来的棋子,不是藏匿的武器,那便就是一只甫一亮相便注定是死棋的棋子。


西里斯不觉自己多像一个需要隐藏的武器。


他要在被安排之前,安排好一切。


"本人,西里斯•奥赖恩•布莱克,遵循我国魔法部之法律,在其范围内,特此立定遗嘱如下。


我死后的一切,会如下分配,首先,一万金加隆赠与莱姆斯卢平,一万金加隆赠与尼法朵拉唐克斯,在柏林4号由我叔叔留给我的宅子,莱姆斯卢平有其使用权,而亚瑟韦斯莱与其家属,将得二万金加隆。


西里斯布莱克所拥有的布莱克老宅和布莱克家的一切,包括名叫克里切的家养小精灵,及剩余所有财产,则将归于我的教子,哈利•詹姆•波特所有。"


西里斯轻轻的把羊皮纸上的内容念过一次,以确保一切无误。


"西里斯•奥赖恩•布莱克。"


签上名字后,这张羊皮纸的内容在他死后便会正式起作用。


这次新的遗嘱比曾经的那份要正式不少──虽然基本都会同样有效,不过这次的,要万无一失才行。


西里斯拿着羽毛笔的手顿了顿──他留下了这样一份遗嘱本该就够的,但是他突然觉,或许这不足够。


西里斯挥了挥杖,这份写好的遗嘱化为了灰烬。


西里斯重又沾墨,开始写道:


"本人,西里斯•奥赖恩•布莱克,遵循我国魔法部之法律,在其范围内,特此立定遗嘱如下。


我死后的一切,会如下分配,首先,在柏林4号由我叔叔留给我的宅子,莱姆斯卢平有其使用权,但其最终拥有权将归于哈利•詹姆•波特所有。


而本人西里斯•奥赖恩•布莱克所拥有的布莱克老宅和布莱克家的一切,包括名叫克里切的家养小精灵,及剩余所有个人财产,都将全数归于我的教子,哈利•詹姆•波特所有。


西里斯•奥赖恩•布莱克。"


这新一份的遗嘱实在是对不起月亮脸和其他为数不多让他开心笑过的人。


但是想想,他和哈利并无直接的血缘,亦无除监护人外的永久法律之名,更无共同的血缘后裔,这份文书,将会是除教父子之名,他和哈利最深的牵引。


遗嘱,是除婚书外,最能把本无法律牵连的人牵引在一起的法律文书。


这是一份,由西里斯布莱克,单方面签定,却与哈利牵引什深的文书。


他原想把遗书也写好的,但或许并不用,有这样一份便已然足够。


他,西里斯布莱克,爱着哈利波特,的证明。


------------------------------------------------------


























死亡原来真的会这么快便到来。


他们本可能有更多时间,不过现在的,也不错。


哈利,他的哈利,他的小小太阳。


天狼星是夜空中最亮的恒星,但哈利,是天狼星的小小太阳。


我为你活过来。


我也会为你出征,然后死去。


我向往着那白昼暖阳。


------------------------------------------------------





























"西里斯,你就这么喜欢哈利吗?"詹姆看着小心抱着他儿子的死党,"真没想到有天能看到你这样抱一个婴儿。"


"詹姆你在说什么傻话,我这不叫喜欢。"西里斯轻轻的摇摆起手臂。


"哈......你说你这不叫喜欢?"詹姆实在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我这的确不叫喜欢。"


──他这应叫爱,比任何人都将会更爱哈利的爱。


西里斯•布莱克,会永远爱着他的教子。



END



*是引用了书中原台词。

评论(5)

热度(68)

  1. 共7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